第5章 成都几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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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，客栈门前周衍送走众人。

周衍带来的行李，除少数需要在这段时间脱手的东西，剩下的都已经被暂时存放到了府城一座叫圆通寺的寺庙库房。为此还交了一笔香火钱。

寺庙存放，在这个时代颇为常见，安全的同时花销也不如镖局，私密性还比当铺要高。

来到成都，周衍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做。之前偷来的大部分赃物在来的路上，碰到大城已经在黑市悄然出手，换成了银票。

此时朝廷新立不过百年，现在的皇帝也不折腾，所以此时的天下还算太平，朝廷发行的银票也还算坚挺。

周衍站在“汇通天下”钱庄的门前，抬头望了望那鎏金的匾额，心中略感宽慰。这家钱庄是城中最大的票号之一，信誉卓着，专为富商巨贾服务。他手中捏着几张银票，面额总计上万两，这是他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积累的一部分。

不过现在周衍要做的就是把手里的银票换成实打实的白银，毕竟在这种封建时代，纸币流通风险难测，银票虽便，却不如白银稳妥。

蜀地这样一个四塞之地，有民彦称其“天下未乱蜀先乱，天下已治蜀未治”。这种评价正是对对蜀地最准的诠释，谁知道朝廷的银票什么时候就不好使了。

何况周衍即将前去的地方，是一在蜀地也算偏远的地区。政策及时性还不如蜀地大部分地区。周衍都不知道银票在当地是个什么情况。

推开钱庄的大门，周衍径直走向柜台。柜台后的掌柜见周衍气度不凡，连忙起身相迎：“这位客官，有何贵干？”

周衍将银票轻轻放在柜台上，淡淡道：“这几张银票，总计一万两千两，需兑换成白银。”

掌柜接过银票，脸上露出恭敬之色：“客官，您贵姓？”

周衍：“免贵姓周。”

掌柜仔细查验了一番，确认无误后，“周公子，这笔数额较大，需提前预约调度白银。不知您是否方便稍候几日？我们钱庄会尽快为您安排。”

周衍面色不变，点点头道：“十日内可否调集来？”

掌柜思索片刻，点头道：“十日没问题，我们可以从其他分号调拨白银，不过这折价费用要高一点，要急调的话得收到千分之五。您看如何？”

周衍略一沉吟，点头道：“可以，尽快办理吧。而且我要你最好多调一点，最近手头还有批货要出手。十日后就不止这些了。今日来就是跟你预约一下。你按照两万两调吧”

掌柜连连点头，又为周衍奉上一杯热茶。

出了钱庄，周衍心中暗自盘算，这几日需将手中货物尽快脱手，白天忙完就去找找看黑市在哪里，不过也不急，反正不管什么地方的黑市总离不开那么几个地方。

周衍从钱庄出来时，日头已微微西斜，他站在石阶上扫了一眼街市，一个年轻男子立刻小跑着凑上前，殷勤道：“客官可是要再去哪儿？”——这是周衍雇佣的本地导行，与前世的导游类似

“城中办事最全的牙行是哪一家。”

导行眼珠一转，顿时会意：“明白！城东“万通牙行”是这成都府干活最全的，什么活都能干。办事杂的，找他们准没错。基本都能搞定。”

“行，就去这家。”

牙行掌柜是个精瘦的中年人，见周衍一身云锦长袍，腰间玉坠莹润生光，忙堆笑迎入雅间，亲自斟茶：“贵客要办什么差事？咱们这儿车马、仆役、宅院买卖，样样齐全。”